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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年前,十七年后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

来源: 东方文学汇 时间:2023-08-07
    还记得,那时候我刚刚六岁,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。     那是一个下午,傻傻的我,不听爸爸妈妈的话,偷偷的跑出来,迷迷糊糊追赶着前面那辆车,不停地跟着他们一路前行。其实,连我都不知道他们要去那里,但车里面有我的爷爷,我不要离开爷爷。这时候,姑姑看到了我,把我拉上了车。我哭着问姑姑:姑姑,你们要带我爷爷去哪里?我不要爷爷离开。姑姑看着我哭红的双眼,心疼的抚摸着我的头,说:乖,你怎么跟出来了。别问了,爷爷走了,长大后你就明白了。     后来,我跟随着车辆的队伍,去了一片野地,爷爷躺在那口棺材里,静静的埋入了泥土。     直到多年以后,我从一个孩子,踏入美丽的校园,成为一个小学生,初中生,高中生,大学生,乃至现在刚刚步入社会,成为公司的一名职员。我懂得了,更体会到了:这就是人世间的生死离别,如同月亮的阴晴圆缺一般。     我来自农村,十七年前那会,家里的条件还很差,甚至每天过着捉衣见肘的日子。我是爷爷很好的孙女,上面我有三个哥哥,爷爷貌似众女轻男。从四岁我模模糊糊记事后,对我百般呵护宠爱的就是我的爷爷。您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,哪怕是别人买给您的,您都骗我,您多么不爱吃,统统给我。甚至在您生病的时候,还把亲戚朋友给您买的东西都给我和哥哥们吃,还总是对爸爸妈妈说:我不爱吃,吃不下,拿给孩子们吃吧。当时,我还高兴,每天有这么多好吃的。现在想起来,一个不懂事孩子的贪吃有多么的可恨。那时候只知道吃,只看到了好吃的,却不知道爷爷的爱有多深。我听奶奶说过,爷爷没有想过一天的福。爷爷死的前夕,家里盖房子,爷爷每天忙来忙去,没有一天闲着。后来房子盖好了,爷爷就病倒了。是癌症,发病快,没多久,爷爷就离开了。     现在,还是会想起:十七年前,爷爷在世的时候,每天把我放在腿上,给我讲好多孩子喜欢听的故事。那时候在全家人面前,我总是对爷爷说:爷爷,您等着,等孙女长大了,给您买您很喜欢的二锅头喝。您说:孙女真好,比你哥哥们都懂事,真是好孩子,爷爷没白疼。可是,好多时候天不如人愿,就在我六岁的那年,爷爷离开了。还记得那天下午,美丽的夕阳下,您缓缓闭上了双眼。那一刻,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,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来。我可能不懂什么生死,但我知道,爷爷不会再和我们朝夕相处了,爷爷也不会再呵护我了,爷爷更不会看着我长大成人了。     记事开始,我就知道爷爷对我的好。这份爱,这份恩情,直到多年后,甚至十七年之后的今天,依然如故。每次回忆,都忍不住会潸然泪下。爷爷,十七年了,您的孙女今年已经大学毕业了,在北京,这个我从小就喜欢的城市,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。而且,还有了一个爱我疼我的男孩,现在的我真的很幸福。可是,当初孩子的承诺却永远无法实现了,您知道吗?孙女的工资,可以买好多好多的二锅头给您,可是您却看不到孙女的幸福,更喝不到孙女给您买的酒了。     十七年前,十七年后,一个不懂事的丫头,一个工作了、毕业了、恋爱了的女孩。无论再过多少年,我都会是很爱您、很想念您的孙女。只是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孙欲孝而亲不在”。爷爷,您留给我的,除了心里对您的回忆,就是那张已经发白了的黑白老照片。看着照片上的您微笑的样子,感慨岁月的流逝:想到过去,想到您,让我情何以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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